唐代長安寺院的壁畫與畫家

魏嚴堅

《人文社會學報》 3期 (2004/12) Pp. 59-78

摘要

唐代京畿所在長安是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在佛教廣泛影響下的唐代社會，高僧負杖駐錫，檀越解囊布施，長妥坊里間分佈著大量興修的寺院。佛教寺院與宮殿同爲中國古代建築中最輝煌壯麗的一部分，然而，早期佛教建築保存下來的極少，佛教壁畫依附在佛殿寺宇中，隨時空流轉灰飛煙滅，鉛華殆盡，依憑的只是後人文獻的記載。長安寺院是唐代文化的輝煌寶庫，晚唐畫家張彥遠的《歷代名畫記》及文人段成式的《寺塔記》記錄著長安寺院的壁畫，讓我們得以了解唐代長安寺院的畫題、畫作與畫家。
長安共有六十四所寺院留下壁畫記錄，留有畫作的畫家共六十六名，大致分爲四個階段，其主要人物：（一）隋代如展子虔、楊契丹；（二）初唐有尉遲乙僧、閻立本、范長壽等；（三）盛唐有韓幹、吳道子（玄）、楊庭光、盧稜伽、楊惠之、周昉等；（四）晚唐有孫位、朱繇。長安寺院興建多數始於隋代，定水寺有蕭梁張僧繇、西魏解倩的遺作。算是長安寺院中最早的畫迹，隨代畫家中在長安留下壁畫，包括展子虔、董伯仁、楊契丹、陳善見、孫尚子、李雅、尉質跋質那，以及鄭法士家族。初唐至盛唐是佛教繪畫的鼎盛時期，畫家各有專擅，其中以尹琳的表現最多，然而尉遲乙僧父子的西域佛畫，梵僧圖像特別突出醒目。千古畫聖吳道玄是盛唐的知名畫家，其畫題繁複且皆能揮灑自如，寺院壁畫之多，中國畫家皆難望其項背。周昉的「周家樣」，採用的是屬於顧愷之一派的「天蠶吐絲」的描法，不僅線條更加柔美，用色部分也傾向裝飾性意味較濃的華麗色彩。開創具有中國味的「水月觀音」繪畫風格。
長安寺院壁畫題約略分爲（一）菩蕯部；（二）天王部；（三）佛僧人物；（四）經變類；（五）鬼神、其中以經變畫是長安寺院最多的畫題，可見將佛教經典變成繪畫圖像，讓信徒僧眾藉由圖像來瞭解佛經的內容，是佛教庶民化、大眾化的結果。本文以《歷代名畫記》及《寺塔記》二畫爲主，分爲三個子題，一、隋代之前的佛畫發展；二、長安寺院壁畫與畫家；三、畫題的分類與分析，依次論述之。

關鍵字

佛教壁畫 ； 張彥遠 ； 吳道玄 ； 長安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