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嘗試透過敘事學／新敘事學（Narratology/Narratologies）「同故事敘述」、「敘事進程」等觀點，探論張啓疆（1961－）〈暗算〉一文。該文以第一人稱「同故事敘述」及敘事人物「時間」的創新視角，從而突破武俠小說敘事模式。武俠小說採第一人稱敘事並非首創，而第一人稱「同故事敘述」又已見《城邦暴力團》（1999－2000）。第六屆溫世仁短篇武俠小說獎二獎〈暗算〉，透過第一人稱「我」，敘述主角仇不白的江湖生涯，再度使用此種敘述方式。不同於前，〈暗算〉既掌握第一人稱在場的即時性效果，又以類書信體的口吻「你」窺伺主角，「敘述我」莫名的在場動機與目的，成功地營造出懸宕又危機四伏的江湖場景。更重要的是，這個「敘述我」，其實是「時間」（實體化），因此突破第一人稱限制視角，猶如君臨其上的上帝視角，可謂作者張啓疆靈活善用各種敘述人稱的優點，又掙脫人稱的視點限制，是充滿創意的敘述策略，正如溫世仁決審會議標題「開發出武俠小說的嶄新契機」。另一方面，隨著敘事進程的讀者參與，〈暗算〉因為「時間」的特殊屬性，「敘述我」從而產生是否參與「事件」的問題；也就是說，「敘述我」處於事件「外」或「內」之間的曖昧性，究竟是「窺伺主角旁觀者」（事件外），抑或「事件的參與者兼敘述者」（事件中）。易言之，由讀者閱讀角度觀之，敘述者產生「換層敘述」（跨越「同故事敘述」或「異故事敘述」）的疑義。如此一來，便添增「暗算」題旨意涵的多義性；而窺伺者「時間」，雖未能實質「暗算」，又不時算計著，主角無所遁逃於江湖／人生。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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