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觀眾與國難：二十世紀前期中國畫家的雅俗抉擇

Painting, Audience and National Crisis: The Problem of Elegance and Vulgarity in Early Modern Chinese Painting

石守謙(Shou-Chien Shih)

《國立臺灣大學美術史研究集刊》 21期 (2006/09) Pp. 151-171+173-188+192

https://doi.org/10.6541/TJAH.2006.09.21.04

摘要

本文試圖以「畫家－觀眾」關係的角度重新檢視二十世紀前期繪畫在中國的發展。在過去半個世紀以來，有關此段歷史的研究大都採取「西方衝擊－中國回應」的論述架構，將重點置於西方藝術之進入中國，及其所產生的新象。作者在此則改由對「內在脈絡之變化」的觀察，同時由傳統中的「雅俗之辨」和當時之國難情境兩個方向，探討畫家如何思考其與觀眾的關係，以及他們所作的抉擇。自二十世紀初起，中國新文化的追尋便與日益嚴重的國難緊緊地連在一起。為了抒解國難，「走向民眾」成為檢驗當時所有新文化運動是否能有所貢獻的唯一準繩。美術界也認同這個目標，但是，其中的成員卻無法像其他文學界及知識界的朋友們一樣，義無反顧地「走向民眾」。如果那意謂著重新調整他們與觀眾的關係，為何他們無法作此改變，以遂行他們救國的使命？傳統的「雅俗」觀一直扮演著重要的壓力角色。在對日戰爭期間，革新派畫家，如高劍父、徐悲鴻，極罕描繪抗戰中生活苦態來激勵愛國士氣，反而是採用一種間接的寓意方式來呈現他們的風格。他們也將觀眾設定在能解讀其寓意的小眾。另外一群畫家，包括林風眠、黃賓虹與傅抱石，則以「至雅」來抒解他們面對國難而起的心理焦慮。他們都轉向不易為一般民眾理解的傳統筆墨之探討，企圖重再發現中國文化傳統的根源與生命力，並以之來進行他們救亡圖存的任務。這也顯示了傳統雅俗情結在國難情境中的潛伏運作。

關鍵字

中國現代繪畫 ； 雅俗之辨 ； 觀眾 ； 國難 ； 海派繪畫 ； 藝術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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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rn Chinese painting ； elegance vs. vulgarity ； audience ； national crisis ； Shanghai School ； artistic reform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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