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易經》研究的內容為主軸,考察近代出土文獻在研究上所提供的新思維與新方向,論述其學術意義。包括:(1)《易》卦的形式;(2)《易經》分篇與卦序;(3)今本《周易》經傳之結構關係;(4)《周易》的性質;(5)《歸藏》的問題;(6)《周易》經傳的異文。此一討論架構,具有提綱挈領的作用,足以呈現當前《易》學研究的重點。與《易》學研究相關的出土文獻,可分為兩類:一類與《易經》文本直接相關,另一類與《易》學或占筮有關。前者包括上海博物館所藏楚竹書、湖南長沙馬王堆帛書《周易》經傳、安徽阜陽雙古堆漢代《易》簡等;後者主要為陶器、甲骨、青銅器或竹簡上的「數字卦」、湖北江陵王家臺秦簡《歸藏》,另有湖北江陵縣望山楚簡、湖北荊門包山楚簡、河南駐馬店新蔡楚簡,乃至湖北江陵天星觀楚簡、湖北江陵秦家嘴楚墓楚簡等。本文擇其要者作重點論述。
易經為群經之首,中國哲學之本源,其旨在研究宇宙根本原理與現象,闡明宇宙人生變化之法則與運用之方法,進而教導吾人如何修身養性之一切學問,亦即由人事而明天道,更由明天道而通人道,將宇宙造化之理則,引申運用至社會現象,以達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形成一套能法相天地的內聖外王之學,進而可以掌握宇宙人生之奧秘。本課程旨在使學生了解易經之人生哲理,及與天文、地理、兵略、中醫、命理等之關係,以為為人處世安身立命之準則。 其授課範圍為(一)易經之起源:河圖、洛書。(二)易經之內容:經:先天八卦、後天八卦、六十四卦、卦辭、爻辭。傳:十翼-彖上下、象上下、繫辭上下、文言、說卦、序卦、雜卦。(三)易經之基本原理:創易、變易、不易、簡易、交易。(四)易經之人生哲學:生存進化哲學、因時乘變哲學、互助和諧哲學、中正平和哲學、自強力行哲學、憂患經世哲學。(五)易經之應用:易經與梅花易數、易經與陽宅學、易經與姓名學、易經與子平學、易經與紫微斗數、易經與奇門遁甲。
我國自108學年推動的十二年國民基本教育課程,其「自發」、「互動」、「共好」的理念及其核心素養,與先秦儒家重要經典《周易》的思想要旨─人我生命的維護、發揮及共榮之「生命之美」,內涵有所契合。《周易》闡發天地創生化育萬物生生不息之精神,認為人稟賦於「天」而同具「生生仁德」,並提示人須培養品德,實踐「時中」之道,以能審時度勢、持守中道、恰如其分地在生活世界中應對進退,展現人我生命良好的互動,成就自我生命價值,進而與其他生命和諧共榮。《周易》蘊含「成己成人」修德工夫,包括觀察認識、效法楷模、遵循規範、養成習慣、反身省察、慎思明辨以及自發主動、與友互學、改過遷善等,對實現「生命之美」而培養品德之「德育」實施,在原則與方法上有重要的啟示,值得參採省思。
本論文曾計畫用英文或其他外文發表,是故前面特標明是「中國藝術家」;更由於藝術家所關心的多偏於自然世界和人文世界的糾葛(如畢卡索),其生命意識觸到整個宇宙的比較少:例如十九世紀末的高更(Paul Gauguin, 1848-1903)其生命意志涉及到宇宙的要比梵谷(Van Gogh, 1853-1890)遠大些。梵谷也畫了幾幅「星空」,但他是把星空拉近來畫的;所以,特有其震撼力。中國藝術家自古來就慣於藉藝術表達其人生觀,尤其是詩人。詩人常常把人生觀、宇宙觀混爲一談。我這裡所表達的宇宙觀,也常和人生觀混而爲一。 每一個民族、社群都有他們自己的宇宙觀,每個人也都有其個人不同的宇宙觀;宇宙觀的不同決定在其(個人或族群)的時空意識。我願舉一個淺顯的例子來說明:一座無線電台,如果它的結構精、體積大、電力足、位置好,那它可以把資訊發射到世界各地或外太空去。所以,一個人的人生境界與他的存在之大小有關。存在的大小又關係著他的人生觀和宇宙觀。 人生觀是個人面對大社會(整個世界或國家)、小社會(鄉里、家庭)的感應及觀察所得的綜合觀感和應對的態度;宇宙觀是個體生命投射到整個宇宙中,對宇宙所了解的廣度、深度,以及個人與整個宇宙的微妙關係的表述。宇宙無所不包,無所不有;它放之無外(無窮、無盡),收之無極(內在世界也永無止境)。我們這一渺小的存在體(軀殼),卻可以大到無限,同時也可以小到無限。如果我們能深切體會到,我們的軀體有限,壽命也有限,可是我們的生命的存在卻可以無限的向內外延申。先有了這樣的基本認知、感悟,才可以討論「宇宙觀」。 我個人關心宇宙問題始於大學時代,以文字、語言來表述,則始於一九八九年。那年我在台北耕莘文教院講《周易美學》首次提出「龍文化與易文化說」。內容是中國文化是由龍文化(理想文化、陽文化)和易文化(現實文化、陰文化)二者不斷鬥爭、妥協而相剋相生的全過程,此正合於湯恩比(Arnold J. Toynbee, 1889-1975)的「挑戰與適應」原則。這龍文化與易文化說,就是中國文化演變的大軌跡,實際上它是人類文化史的一部份。研究人類史也可以從這一關鍵點切入。 一九九四年春,我在美國的華府近郊,因玩弄易卦而發現了宇宙間無論物質的、精神的,都可以分爲三等份,即陰、陽、中各佔1/3。最令我驚奇的是,過去我們早認定人類社會是由陽(男)、陰(女)兩性所組成,而事實上是男、女和中(中性人)恰恰各佔1/3。 由於陰、陽相交而發現了「中」。「中」是「一生二,二生三」的「三」。此「三」即第三者,亦即「中」。 由於「中」的發現,而藉此推演出我的「玄論」。 「玄」((特殊符號略))是陰陽兩股繩索相交又無限向兩極端無窮無盡地延申。這種無窮盡向兩極延申,本是一種宇宙精神。我稱它叫「微積分精神」。此即老子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玄((特殊符號略))是陰、陽兩股繩索不斷相交,無窮延申,每一個相交點,就叫「妙」。許多「妙」點一個一個次第解開,那是解開宇宙之「妙」的鑰匙。 「玄」((特殊符號略))雖是陰、陽兩股繩索不斷交接,不斷向兩極延申;但兩股繩索(陰和陽)之間,又有一條隱形的繩索,它叫「中」。「中」在世俗觀念中,它是陰陽兩極的「中間點」。其實「中」是兩極之間的游離點,它不固定,甚至也不存在,它是一個虛點,又是一條虛線,它是陰陽兩條繩索之間的「虛點」、「虛線」。此「虛線」的發現,完成了我的「三玄論」(它既是二玄,又是三玄,其中第三玄是隱性存在)。 由「三玄論」,我又提出「人類三層智慧說」:巫性智慧、人文智慧、神聖智慧。此三種智慧的發展史,巫性最長,約百萬年,人文智慧最短,不超過一萬年,神聖性是虛設,是希望有一天能達到那境界。 我的最新發現是「六玄新論」。整個宇宙有個正宇宙,正宇宙有三條玄(陰、陽、中)貫串著;正宇宙之外另有負宇宙,也有三條玄串連著。正負宇宙兩面一體。共有六條玄。這六條玄牽動串連著整個宇宙。像這樣的「新發現」,未必會有人認同;但它對於我個人說,那是一種大喜悅,是一種真實。因爲它有許多旁證。
宇宙乃一充滿普遍生命大化流衍的創化歷程,易經之生存進化哲學可歸納為「生生之謂易」、「天地之大德曰生」之「萬有含生論」,即「生生之德」。 「易」之涵義有「創易」、「變易」、「交易」、「不易」、「簡易」五義。 易經之生存進化哲學乃「乾坤並建」,化生萬物,經緯萬有,變化雖無窮,然有常而不紊,乃周而復始,循環往復之「圓道周流」,但並非機械式的一成不變的周而復始,而是在循環往復中同時的發展與前進,即萬有大化之流衍乃循著「螺旋進化」的軌跡而發展,此「圓道周流」之「循環史觀」乃易經生命哲學之主要思想。
《易經》是五經之首,是論述儒家思想的重要語言(包括文字);並是「恆久之至道,不刊之鴻教」。〈乾〉〈坤〉兩卦又是《易經》的代表。而自強不息與厚德載物,更是〈乾〉、〈坤〉兩卦的表徵。就語言而言,德國當代詮釋學大學伽達瑪(Hans-Georg Gadamer 1900-2002)曾指出:「人首先不是使用語言去描述世界的,而是世界體現在語言中,在語言中蘊含人類的各種世界觀念和文化建構。如同在這個世界中存在一樣,我們同時在語言中存在;然並不是因為我們在世界中存在而具有語言性,而是語言使我們獲得了在世界中存在的共同性。唯有在語言中,『我』與世界相互聯結,構成了世界整體。就此而言,語言代表了一種『世界性』。也就是《易經》的現代化發展,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必須將《易經》的語言不斷的更新闡釋,不斷的現代化詮釋,使其具有生命的意義,達到「世界性」。同時,「經典所以是經典,就在於它非僅屬於某一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而且能克服歷史距離,對不同時代,甚至不同地點的人說話(伽達默爾《真理與方法》)」。《易經》這部經典,不受時空限制,永恆長存。除了運用創造及本體詮釋,增進其內涵的價值與意義外;並在於使用語言方法:報導的使用、評價的使用、促使的使用、組織的使用,方能日新又新,與時俱進,可久可大,道濟天下。總之,〈乾〉〈坤〉兩卦的語言的意義與價值,就是將其語言轉化成為「世界性」。從本體的「元亨利貞」、到具體實踐的「自強不息」、「柔順利貞」、「厚德載物」,作為我們的生命意義與價值,內化為生命的核心,念茲在茲,永銘於心,力行不怠,至死不渝,成為「真人一個,真一個人」。
21世紀是一個全球化世代,是一個以軟實力為基礎的競爭時代。同時揭櫫了全球治理(Global Governance)概念逐漸受到重視。此一趨勢,充分指出世界文明發展的軌跡應該是一種「共生菩提、互利共榮」的方式,而非是「歷史共業、鬥爭輪迴」的過程,這種呼籲與中華傳統文化強調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精神不謀而合,同時,也體現了中華文化與時俱進的精神特質與價值。這一代的中華青年適逢兩岸及國家艱困境遇,承擔的使命更形重要。因此,中華青年必須培養正確堅定的思想與社會之責任感,面對歷史難局,奮鬥不懈。現代青年必須立志做一個「準備好」的人,亦即專業知識有深度(知)、人際常識有廣度(情)、堅持良善有熱度(意)。現代青年必須具備面對大時代、大挑戰的前瞻思維與創新能力,建立力行、創造、大我的人生觀與自我(反躬慎獨)、人我(人際和諧)、物我(生態平衡)及天我(價值信仰)的和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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