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是探討《楚辭》中所隱存或顯出的屈原的信仰，從歷史的追溯、地域特性和個人理想各層面辨析異同，以期呈現出屈子信仰的面貌與特質。1、古靈巫信仰的脈絡：「巫」在古代歷史發展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但也因時地不同，其地位就有差別。楚地信巫是有名的，《楚辭》中有不少巫的出現，但是〈離騷〉和〈九歌〉中所見之巫並不盡同，屈子所信仰的「靈氛」「巫咸」之類，是古之靈巫，他們也代表屈子高遠的理念，與一般世俗之巫是不同的。而這一信仰在屈作中隱而不顯，只有呈現其脈絡而已。2、巫術的信仰：《楚辭》中的巫術如〈離騷〉之「所索藑茅以筳篿」，雖然可能不同於北方，卻也比較簡單；而在〈九歌〉和〈招魂〉中的演出，顯示了巫術繁富精彩的面相，更呈現出楚人對巫術信仰的程度。本文詳細討論了其儀式內容，乃至咒語鋪陳的意義。3、弱化了的天命：天命信仰也是自古而然。不過自周初以降，「失德者亡，有德者昌」，已經成為普遍的信仰，「天命」與道德幾乎是不分的。屈子以遭遇之困厄，對天命之信仰與懷疑同時共在，其中特別強調「任賢」，與他心理情緒極有關係。相對於周初的天命信仰，顯然弱化了它的強度。4、芳草信仰：〈離騷〉中的芳草，迴旋往復頻頻出現，它們是象喻，但僅以是象喻，難以盡其全義。芳草不只是美善、道德的象徵，更是屈子所信仰，其芳草意象內化於作者以及賢臣，示出與之融而為一。其芳潔高遠，出乎體表，輝映出屈子「蟬蛻污泥之中，浮游塵埃之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