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就传统的诠释而言，《庄子．齐物论》篇的篇名，尤其是其中的“齐”字，为该篇的解读设下了影响深远的限制性诠释框架。郭象与成玄英对该篇的诠释，也显然脱离不了这样的框架。我们甚至可以说，郭象可能就是这个框架的设置者，或至少是这个框架具影响力的助长者。无论如何，郭、成两人对《齐物论》的解读，毫无疑问地深深影响了后世对该篇的诠释。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时至今日，我们对郭、成两人如何解读“齐物”与齐“物论”，依然很不清楚。本文首先要做的，便是要对此做初步的厘清。郭、成两人的解读中，还把“无是无非”的观点加诸庄子。这样的做法，与两人就庄子“莫若以明”所提出的诠释是相关的。我们认为，把这样的观点加诸庄子，会面临许多困难；而透过给予庄子“莫若以明”一个比较合理的诠释，便可以看出郭、成两人的做法是完全不必要的。郭、成把“无是无非”的观点加诸庄子的另外一个考虑，可能是由于他们认为“有是有非”会妨碍圣人的“与道徘徊”。我们要指出的是，有了对“莫若以明”的正确了解，去除“无是无非”之说不但无碍圣人“与道徘徊”，而且还可以让我们一窥圣人“与道徘徊”如何可能。我们的讨论也会显示，不管是“齐物”的“齐”或齐“物论”的“齐”，其实都不具有特别重要的哲学意涵。不但如此，证诸《齐物论》的诠释史，其篇名又往往会使注家在诠释该篇的各个段落时，出现削足以适“齐物论”之履的弊病。基于上面这些情形，我们的建议是：为了让《齐物论》的内文得到更好的诠释，我们应该忽略其篇名，从而可以不受前述诠释框架无谓甚至有害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