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樓女子紅樓夢－實者虛之的柳如是

本文命名，取其兩意，一為柳如是身分地位的多變，從婢－妾－妓－名妓－名姝－夫人，直揭青樓女子至紅樓夫人之個人奮鬥力爭的曲折進路；二為柳如是以一名妓留香史上，並化為《紅樓夢》中眾姊妹的身影，繼續唱和人生。論文可分為三大部分，首先探討柳如是在絳雲樓的文藝活動，以及我聞室落成之意義。再者則就文學家「實者虛之」、史學家「虛者實之」來考察「虛構」與「紀實」之間的關係。以往認為文學作品的人物形象是虛構出來的，但《聊齋》中妍質清言、風流放誕之狐女和《紅樓夢》中的釵、黛、熙鳳與晴雯，彷彿都是柳如是的「分身」。繼之，柳如是除了「河東君」之號，另有「蘼蕪君」之稱，但柳如是在自己的文學作品中並沒有對此植物特別著墨，反倒是「蘼蕪」意象乃至於後世的「蘼蕪香影圖」被文人墨客傳誦不絕。後世騷人墨客對於「蘼蕪」柔美無依的女性形象似乎更為喜好。但就如朱厚章〈觀柳河東初訪半野堂小像〉一詩所述：「蘼蕪脈脈柳疏疏，想見文君放誕初。誰識秋風搖落後，獨將一死報尚書。見河東君能以死報尚書，而尚書惜死不能報國也。詞婉意微，當於言外領取。」或如蔣敦復〈題河東君小影石刻〉所言：「陪京風物十三樓，苦向人間隻眼蒐。山上蘼蕪山下柳，一生搖落一生愁。」不論「楊柳」或「蘼蕪」，山下山上，或脈脈或疏疏，作為柳如是生命特質的結合，兩者已密不可分而且深植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