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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史蒂芬金之《魔女嘉莉》作為反生殖未來主義的酷兒劇烈美學

摘要


李艾德曼(Lee Edelman)指出孩童的誕生是異性戀生殖關係的意義生產,也是異性戀常態的物化穩固劑,孩童的象徵功能是平衡體制關係的關鍵符碼。然而,在史蒂芬金的《魔女嘉莉》,女主角嘉莉懷特是沒人要的孩子,她的母親甚至還不傳授她女性月事的秘密。茱蒂絲罕伯斯特(Judith Halberstam)註道:哥德文類的樂趣在於社會文化裂縫(suture)的顯示,旨在於混淆再現與真相(representation and reality)。《魔女嘉莉》的故事揭露了女職的殘忍真相:可憐的嘉莉因為不知道青春期女性會有月事,於是在無知懵懂的狀況下,在學校的洗滌間來來了第一次的月經,破除了女職衛生化後的再現,也因此慘遭同儕詬病。爾後,嘉莉流血的裂縫演化成血脈噴張的突變女體。縱使,罕伯斯特曾述:哥德的肉身經常處於被縫合狀態,並非總是血液四濺。這裡,月事的女性私處成了被解縫合的孔洞,有著詭譎的顛覆潛能,也是嘉莉無以掌控的女體動能,賤斥者(the abject)的威能只能被體制無情地挑釁。《魔女嘉莉》的故事也道出了女性同儕之間的霸凌現象,也就是漢娜鄂蘭(Hannah Arrendt)所謂的「邪惡的迂腐」(banality of evil):嘉莉的女同學殘忍地共謀迫害嘉莉,只是為了要躲避自身對異性戀女職的嫌惡情緒,以消弭月事在女職當中的賤斥感。最後,嘉莉斷氣前的願望即是重返母親-遁入子宮而不願被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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