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鏡縫拾荒 展演地圖:從巴黎公社到飛夢社區》集中於四個研究命題: 1.19世紀以降,歐洲狂歡節與政治權力抵抗的關係為何? 2.展演性(performativity)的藝術歷史應如何討論? 3.社群性:平等主義的藝術是可能的嗎? 4.前衛與傳統的銜接:民間元素的運用如何施展於當代藝術及狂歡節中? 《鏡縫拾荒》試圖建立一種重探藝術跨領域理論及相對應的歷史的態度。建構「節慶」的歷史及其危機,便成為本論主要的架構核心。節慶涉及對藝術與政治的組裝、組織與應用等多重面向,理解節慶的「創造」和「湮滅」便是衡量不同時代面對政治、意識形態與歷史的重要課題。此種藝術的跨領域意涵並非現今學科化的領域的狹隘分野,它更像是朝向某種初始階段中的藝術狀態的歷史書寫。換言之,其意義在於建構某種藝術史書寫的方法提案。而這項提案中,四個命題相互織構,且缺一不可。 《鏡縫拾荒》的誕生來自兩個緣由:(一)臺灣「跨領域藝術」口號上的分歧已歷經第一個十年,如何透過歷史檢視藝術「跨領域」狀態所面臨的危機與轉化可能,這是目前急迫需要的;(二)參與2014年臺灣「太陽花運動」的過程中,我思考眾人的「組裝」和創意力量可能帶動的「抗爭力」,且意圖拋出某種倡議式的歷史書寫,來試論藝術與社會常久以來所處的矛盾、隔閡、鑲嵌或如何解套的千絲萬縷。這些看似無法錨定的生產關係,其實仍有方法可循。 馬克思(Karl Marx)曾說,人們創造自己的歷史,但他們並非隨心所欲地創造,抑或在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這段話對本文具有高度的啟發性。 正因受到馬克思的歷史洞見與巴赫汀(Mikhail Bakhtin)「狂歡-顛覆論」的交叉影響,本著聚焦於梳理歐美「狂歡節」的展演歷史脈絡,將論述時間軸置於1870-1970年間不同類型的狂歡狀態。不過,當人們論及巴黎公社時,不得不回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歷史轉折;相對地,論及1970年代美國西雅圖飛夢社區如何釋放出眾聲喧嘩的社區能量時,不可避免地應當回應90年代的西雅圖社區發展部門持續「培力」(empowerment)其創造性能量的相關政策。咸然,在這部以「節慶」為書寫主軸的論文裏,意圖探討不同時空脈絡之下,經由藝術�節慶所能創造的「暫時性平等主義」的各種實踐方案。因此,本論文意圖透過柄谷行人的無支配自由論(“Isonomia”),重新建構展演歷史的態度:由於「無支配自由」的現形不可能憑空而出,其究竟是如何受到「支配」所影響或逃逸,這點也必然從歷史上檢討。 上述認知遂影響了論文寫作的方法論。《鏡縫拾荒》深受威尼斯建築史學派塔夫利(Manfredo Tafuri)的歷史方法影響,他相信寫作態度是暴露其歷史「危機」。同時,寫作者須將歷史書寫,鑄造成有孔的戰鬥姿態,而非定態。 關鍵詞:巴黎公社、飛夢社區、自製「節慶」、伙伴關係、無支配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