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論文以庾信的《擬詠懷詩》為主要文本,提出對「文本」(texte)概念的置疑,並試圖與文學批評中慣用的「移情」(empathy)與「替代」(vicarious)的「先驗性的成立與其完整性」對話,討論庾信在〈擬詠懷〉組詩中,如何透過「擬」的「借代—移情」過程,對歷史時空的重新召喚、鋪陳以及拒認(disavowal),嘗試開展一種以「移情的拒認」作為自我認同的可能性。並藉由怪誕(grotesque)與荒誕(absurd)的藝術形式的介入,拓展唐詩已降的完整性(integrity)觀感的審美價值。 我認為庾信《擬詠懷》組詩的整體性的情感樣貌,是一個移轉哀悼的過程。庾信藉著對「鄉關之思」陳述、生產,得以移轉羞恥、自我厭棄;我試圖轉變「鄉關之思」的論題,不再以此鄉愁作為庾信的情感依附(attachment),透過《擬詠懷》組詩的分析,我試圖論證庾信透過大寫的、無法歸鄉的失落,以及對歷史的否定,消解了自我厭棄與羞恥感的體內化(incorporation),以「無可奈何」的歸鄉的絕望,成功地完成了關於自我厭棄的哀悼,並藉著投資於對鄉愁的憂鬱、藉著重新開啟的鄉愁的失落,獲得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