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的《紅柿子》展現班雅民(Walter Benjamin)所謂的「迸現記憶」(involuntary memory)的特質,並指向一未曾符號化的創傷缺口,亦即被迫匆促離開故園的創傷經驗。影片的敘事多集中在臺灣生活中的點滴,呈現自國民黨政府播遷來臺之後的共同歷史經驗,然而故鄉的紅柿子卻是整部影片未曾直接述及卻時時召喚回憶主體的核心。雖則王童透過政治嘲諷刻意在點滴回憶中呈現族群間的共同經驗,此部電影的爭議之處在於回憶內容間的斷裂與族群經驗差異的問題。本文擬結合班雅民對創傷記憶的看法與拉康(Lacan)的精神分析理論來闡釋電影中的「記憶圖像」並將班雅民的風致(aura)視同精神分析中幻象(fantasy)的作用,指出片中的政治嘲諷質乃解除風致/穿透幻象的過程,進而探討《紅柿子》影片中回憶、政治嘲諷與族群關係等三個層面之間的相互關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