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畫像石「西王母」與「鋪首」形象演變研究

羅麗容

《2012通俗與武俠文學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2012年 (2012/09) Pp. 1-21

https://doi.org/10.29452/2012tongsu.201209.0001

摘要

根據《後漢書．西羌傳》所載，學界普遍認為西王母這位執掌上天之災厲及五刑殘殺之氣的傳說人物，是原始社會時代，中國西北的尊神或酋長，夏商周時期，分佈於陜甘青新一帶的氐羌小氏族，亦是西王母虎圖騰之所自出。「鋪首」名稱之首見於典籍，遲至東漢時代方有之，然而究其來歷，文獻資料之記載確實不少，學界約分為下列幾種說法：（一）鋪首是史前時期的獸面紋、青銅器上饕餮紋之遺形物；（二）鋪首源自「椒圖」；（三）鋪首源自於西邊的印度文化；從以上敘述來看，西王母與鋪首除了都與西方傳來的文化有關之外，根本風馬牛不相及，何以彼此間會產生關係？這要從西王母傳說的文獻資料開始說起，鋪首形象之形成，絕對與歷代西王母神話的流傳中，所演變出來的意義，息息相關。本文即從此觀點切入，認為（一）漢代將西王母與伏羲、女媧結合，將西王母視為始祖妣，促成伏羲、女媧之結合，產生人類。（二）東漢西王母又簡化成為高禖氏，畫像石中，高禖氏頭頂戴著雷同於西王母式的山形華勝，應該是早期西王母「戴勝」的遺形物。（三）其後高禖氏演變為門之鋪首，保留頭部造型，兩條腿化為圓環，畫像石中的呈現是高禖口中銜環，左右仍為伏羲、女媧交尾之圖像。（四）由於高禖氏主繁衍子孫，故門之鋪首即有男女結婚後，進入宅中居住，其象徵有子孫旺盛、瓜瓞綿綿之意，前人所論，大都將鋪首的象徵意義放在對於長生不死的追求上，很少題及繁衍子孫的實質意義，故鋪首經過這樣的討論之後，不再只是一般民間所認定的避邪意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