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旨在探討以「飆舞」為名的街舞賽會,及現代性在臺灣所驅動的翻轉流變。「飆舞」一詞是在1995年後,成為臺灣流行的口頭禪,它與臺灣社會的開放及嘻哈的落地生根相關,嘻哈街舞因此被視為一種尋找社群連帶感的跨國文化行動。研究問題包括:透過飆舞現象,現代性在臺灣所彰顯的特殊性是什麼?在全球化驅動下,臺灣街舞團體如何立足於嘻哈文化的在地脈絡中?而這個跨國文化行動又如何被在地議題所挪用及轉譯?在晚期資本主義商業機制下,賽會又如何操演街舞的流行?研究顯示,臺灣社會對主體性與認同的追求,亟需一個圖像作為其信念的基礎。嘻哈「做自己」的青少年跨文化圭臬及「世界顛倒看」的反權威意象,遂被挪用為政治對抗氛圍的代言。流動現代性在臺灣的特殊情境中,於是結合了文化面與政治面,共構了特有的嗆聲文化。而在全球化連動下,飆舞凝聚了一個13-25歲的次文化準市民社會,透過「認知地圖」的嬉遊方式立足於在地脈絡中。這個以街舞展演現代性自我的階層,是以「身體玩音樂」學習成為男子漢,並以「世界顛倒看」的舞蹈方式,構成一種綜攝性慾、潛能、力量的公共奇觀。賽會乃利用「當下」所撩撥的”WOW”能量,構連奇觀的群眾魅力,透過異業結盟而操作「迷文化」的全球流行。
「旅遊」是伴隨著人類歷史發展而衍生的文明產物,尤其在工業革命以後,由於科學發達帶動交通工具和相關基體設施的進步,大幅縮短人地之間的時空距離。歐美各國在社會安定、經濟繁榮、生活富庶的前提之下,普遍興起現代旅遊的風氣。大約同時期的清代臺灣,旅遊活動大多屬於個人冒險、遊歷,文人或官吏的風土民情記錄等等。迨至日治時期,隨著日本統治的強化與深入,臺灣開始發展具有現代意涵的觀光休憩旅遊活動,而且成為殖民政府的重要政策之一,許多日治時期發展出來的旅遊設施和觀光景點,直到今天仍然留有歷史的痕跡。林獻堂是日治時期臺灣社會的重要領導人物,其本身也是一位熱愛旅遊的人士,足跡遍歷日本、中國、南洋,甚至全球五大洲,旅遊內容在其所著《灌園先生日記》均有詳細記錄,然其日記中亦不乏有關島內各地旅遊的記載,全島五洲三廳皆有其遊蹤。因此,本文先概論日治時期島內旅遊狀況,再依據《權園先生日記》所記載的內容,以林默堂親身的旅遊經驗為實例,探討島內旅遊的各種狀況,包含旅遊過程中的人(同伴或拜訪對象)、行(交通工具和行程安排)、事(旅遊內容)、食(餐館)、宿(旅館)、物(景點描述)等等。期望經自本文的探討,能對日治時期島內旅遊活動有更具體的瞭解。
本研究主要以Sharon Rowe對Victor Turner中介理論之思辯,藉以分析臺灣棒球迷之文化現象與加油儀式之意涵,並結合休閒觀之概念,以定位球賽於棒球迷的生命重要性。研究結果發現,現代運動仍具備Turner所定義「中介現象」之特質,本研究因此將觀賞,球賽視為臺灣棒球迷生命中的儀式。並歸納出其儀式行為所具有之多重意義層次:「朝向勝利」的球迷加油儀式行為,象徵著現代運動的世俗化特徵以及競爭的本質;「加油儀式行為」與「看球儀式」:球迷藉此與日常世俗生活脫離,進入運動世界的神聖時空,展現如同「宗教朝聖」或媽祖遶境般的特質,並在其中獲得自我存在之價值與意義鼠,是朝向「人生至聖」的追尋。看棒球、迷棒球因此開展了人類透過運動世界,自世俗進入神聖,或是亦聖亦俗的可能性。
本文大致分為四個段落:1.辨識運動做為身體活動文化中的次級系統;2.頂尖運動中運用人工科技可能的隱憂,及對人存在的改變;3.從非宗教的意義中,去探討身體文化中運動的心靈性;4.朝聖可做為這種活動的一個例子。以下分成10個標題說明。一、運動的多重意義:運動(sport)是個多義的名詞,包含「身體文化(physical culture, body culture)」、「活動文化(movement cu1ture)」,「運動科學(kinesiology-sport sciences)」、「類人類學(kinanthropology)」等,本文作者幫運動下了一個定義,即「一個具體人類活動的意義」。二、生命的意義:如同運動的多重涵義,生命的涵義也是很多元的。作者提及四種途徑來瞭解生命的意義:上帝是生命的意義和目標;消費物質或文化的享樂主義;建立在活動與工作的生命;認為生命是無意義的。不管人們對生命意義的主張為何,都是經由人類活動的脈絡來揭示其意義。三、運動之科技化:本文以三例說明運動科技化的結果:透過手術來做技術之修改(如眼睛及手肘韌帶手術)並不被禁止,比賽前做人工避孕並做墮胎,以及基因修改做為一種禁藥型式。四、問題與爭議:運動的人工科技化(或生物機器)(cyborgization),這個問題導引出運動未來發展的二個方向,一是繼續追求更高、更遠、更快,一是體認到運動的有限性。前者使得運動失去存在的意義;實質會被改變,運動變成一種「轉人性主義(transhumanism)」的症候,將人類改變為一種生物機械人。後者則是延續海德格(Heidegger)的理念,認為人是朝向死亡的存在,因死亡而凸顯人的有限性,所以運動也是有限性的。五、有意義人類活動的可能性:廣義的人類活動,不只侷限在頂尖運動。作者認為人類活動範團最廣,最多人參與,因而具備了幾個條件或特質如下:1.不只是在記錄表現,也要達到放鬆,健康或教育潛在性;2.精神價值空間;3.人類活動應達到真實經驗的實現。作者並主張除非後人文主義擁護者可提出一種新的本體論述,來證成朝向死亡的的不同原則,否則有關對頂尖運動的非人性爭論還是會繼續存在。六、比賽的心靈性層面:靈性(spirituality)的面向,導入了認識人類更深層之一面,而且它是從古至今,宗教最為強調的內容。典禮、神聖與奇蹟,皆可能出現在各種比賽(game)當中,例如馬雅的舞蹈、阿茲提克的球賽、印加的跑步、古希臘奧運會等。因此,靈性是存在於身體活動中的。七、朝聖與觀光:大部分研究者會從旅行者的目標或動機來區別朝聖與觀光,亦即朝聖具備宗教動機,觀光則不具備宗教性動機。作者則以兩種極端間存有行為連續性來反駁此種簡單的二分法。八、五種觀光的模式-朝聖的連續性:1.休閒模式:享樂、幸福;2.轉移焦點的模式:避免每日存在的異化,不去找尋意義;3.體驗模式:尋求激勵;4.實驗模式:尋求不同選擇;5.存在模式:等同於朝聖,尋求真實的經驗。九、朝聖者與觀光者:因此,與其區分朝聖及觀光,作者提議不如去區分朝聖者與觀光者對旅行之目的、心智狀態、經驗模式、對待問題的方式、聚焦的不同行為。十、朝聖做為身體靈性:朝聖的類似英文名詞不少,例如:hiking, wandering, sauntering, journeying等,它的源初意義是指「家與距離間的辨證」、「無固定場所的漫遊」,例如:drifters, vagabonds, tramps, hobos等名詞。一般的意義則是指「離家及回去」,例如:tourists, pilgrims, business travelers, travelers in search of knowledge等。綜合而論,身體活動增加了靈性的連結,可以增加更多人的興趣,在現代強調休閒與觀光的潮流中,不斷消費及累積瑣碎經驗是不夠的,也無法滿足現代人內心深處的渴求,朝聖所具備的特質,正可以彌補這個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