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評論人必須承負「不同意」或「反對」的角色,則筆者定將面臨「不可能的任務」(mission impossible),徒有「暴虎馮河」的惶惶不安,幾無儒家「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淑世精神。然則,倘若評論人應該擔負「擬情的理解者」與「理性的質疑者」,則筆者自應當仁不讓,勉力為之,針對黃光國教授的大作〈兩種道德:臺灣社會中道德思維研究的再詮釋〉,分從「誰的『Kohlberg』」、「誰的『儒家的庶人倫理』」與「誰的『道德思維研究』」三個子題,提出扼要的評論後,擬以林語堂(Lin,1938,頁407-408)在《生活的藝術》一書裡提出的「合情理」(reasonableness)觀點,作為「統合」黃光國教授一心想要卻未能「會通」Kohlberg「正義」的道德發展理論與儒家「仁義或情義」(以孝道為主軸)的道德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