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運動在鄉村：傳播、動員與民族主義

學術界關於五四運動的研究已汗牛充棟，但普遍認為這是一個發生於城市的現象，以致忽略了這個運動向鄉村滲透的努力。本文借助親歷者回憶錄、新聞報導和時人日記等史料，審慎地還原了五四期間學生群體在鄉村社會展開的民族主義活動，進而發現：從1919年暑假開始，從城市回到原籍的學生紛紛以縣為單位成立組織，在鄉鎮持續地進行演說、演戲與抵制日貨等活動，從而將「五四」帶入中國的鄉間；對此，鄉村民眾常有積極回應，但有時也若即若離，甚至還有冷眼旁觀及抵制者，反映了鄉村民族主義的多種面貌。本文認為，五四運動在鄉村的展開，其意義不在於多少新思想被接受，而在於青年學生取得了在鄉村社會進行組織運作、將傳播通俗化以及與農民交往的實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