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O年代的情婦書寫,往往召喚出一夫多妻與妾侍想像加以排除──這樣引用舊有的家內男女階序邏輯,滿足社會什麼樣的需要與願望?一夫多妻與妾侍制度,作為不再存在的制度,似乎在八O年代情婦書寫中一再被提及,成為揮之不去的虛構想像。 八O年代特殊的社會背景,一些新女性主體的出現,似乎也帶來家庭婚姻激烈的板塊運動。而外遇論述,則在闡述婚姻問題與不正確的女性主體(情婦)時,同時對於理想的婚姻與家庭與新女性主體做出詮釋。不同的論述場域對於婚姻的理解總是同中有異,異中有同,本論文希望解讀不同位置――大眾(男性專家與女性專欄作家)與婦女運動――的理解有何異同?八O年代的婚姻與外遇論述如何看待情婦主體? 八O年代的外遇與女性論述生產出新女性/新妻子形象,同時也在想像男女平等的家國藍圖。而在此論述效應下,情婦往往被視作過去的妾侍疊影而遭排除或加以淨化。八O年代女性小說的情婦再現,與社會論述有不同程度的呼應與質疑,同時一夫多妻與妾侍想像也在其中運作。第三章與第四章以文本分析方式,重新解讀其中妾侍想像的運作。「身體」的詮釋往往佈滿意識形態與權力的深淺烙印。第三章企圖解讀這些各式各樣的情婦身體籠罩在怎樣不同的妾侍想像之下,如何被敘事所規訓、懲戒,最後歸向主流一夫一妻婚姻的再鞏固? 在第三章讀出敘事邏輯如何謀合於八O年代主流的情婦想像,第四章試著閱讀小說敘事如何改寫情婦/妾侍腳本,不再執著於寫實書寫情婦角色的寫實,因而看見情婦作為新主體存在的可能,同時也檢驗一夫一妻婚姻體制強迫性力道之中的矛盾。 八O年代至今,主張「女性是受害者」的女性主義策略,本論文也希望能與之對話,並且開闢視窗,試著閱讀情婦主體,受害客體之外,也可能是情慾主體的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