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即生活,以非正統的西夏王朝來隱喻,王朝裡包覆了如噩夢般不斷衍伸的困境,那些都是作者努力掙脫的社會禁錮。論文以時空羅織成網,在情節的鋪成上灑滿了現代、後現代的裝飾物,作者在創作上「以形養神」,「形」是創作的技法;「神」是指內容而言,作品圍繞著後殖民與後遺民的思想來寫。駱以軍橫跨現代與後現代主義的場域,兼採後設小說與意識流的技法,以此構成小說的外在框架,在框架內植入了他關注的文化認同,且這類議題通常涉及了後殖民與後遺民的身分探討,身分是極難取得定位的,時有轉移,因此人常陷入對自我認同的質疑中,在他的小說裡,悲傷情節是必然的,而快樂只是可能。 《西夏旅館》以「西夏」為小說的背景寄託,而「旅館」象徵一個流離遷徙的意象,取一個歷史的環境來反映現代人的困境,寫人與環境間的互動關係,寫自覺與內視的自己,寫存在與認同的命題。時間在流離失所中慢慢流逝,個體也在不同的空間裡逃亡,小說由真實生活和虛構西夏的兩條時空線交織而成,它們共存,也互為彼此的座標。時而強調故事的流動性,時而著重場景的建構。 小說揉和了虛構與真實,揭示真理與謊言本是一體兩面的,這是作者刻意為之的錯位書寫,寫一部自我想像的家國故事。駱以軍的小說乍看出人意表,細看才知他的文字就是心底的上帝,而書寫是與上帝禱告的唯一方式,向上帝赤裸自己的無助與碎裂,自曝困境所在,希冀藉由書寫來自我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