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生與現代戲劇反寫實傳統的濫觴－兼述跋曲劇《當我們死者復甦》的內省性

林國源

《挪威劇作家易卜生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2009年 (2009/12) Pp. 119-139

https://doi.org/10.29483/Ibsen.200912.0119

摘要

寫實主義是西方現代戲劇的主流，這是艾瑞克•班特萊在《劇作家之為思想家》一書所揭櫫命題，反寫實主義則為現代戲劇、現代文化的流支餘裔的一環。寫實主義歷史常新，因而也有敵對的力量與之相頡頑。班特萊建議以他所界定的寫實與反寫實的兩大傳統來討論現代戲劇，這個建議至今仍未失掉他的理論價值。他為此兩大傳統建立起了從「人生的片斷」對「成規的世界」到「客觀性」對「主觀性」七個對立又相補餘的範疇。
寫實主義中天當令，但並峙相對的運動也有其推陳出新的成就。當自然主義盛行時象徵主義也不稍讓，本文從易卜生與史特林堡代表性劇作提論現代戲劇反寫實傳統的過觴，尤其是象徵主義的劇場演出易卜生與史特林堡代表性反寫實劇作的交集點。
象徵主義的劇場導演、詩人霍特(Paul Fort' 1872~1960)於一八九0年創立藝術劇場(Théâtre d'Art)，一八九二年呂涅•波耶(Aurélien-Marie Lugné-Poë，1869~1940)接辦，改建作品劇場(the Théâtre de1'Oeuvre)，呂涅•波耶即曾導演易卜生中晚期的作品如《羅斯美莊》(Rosmersholm, 1893)與《國民公敵》(Un ennemi du people, 1893)，《總建築師索爾耐斯》(Solness le constructeur, 1894)，《博克曼》(lean-Gabriel Borkmann, 1897)等；呂涅•波耶還導易卜生的早期劇作，如「布蘭德」(Brand, 1895)與「比爾根特」(Peer Gynt, 1896)。呂涅•波耶從易卜生的早作的哲學內容與戲劇詩的形式，向劇場演出提出了極為觀念論（唯心論）的挑戰。
事實上，易卜生與史特林堡的劇作都具有供兩端詮釋的可能性，在自然主義與象徵主義之間，在日常生活與意念世界之間，尋求茱里昂(Jean Jullien)與史特林堡(Strindberg)所尋求的綜合性(Synthèse)，如史氏在《到大馬士革》(Le Chenin de Damas)與《夢幻劇》(Le Songe)。這一交集點勘稱西方現代劇場反寫實傳統的濫觴，本文爰略作分疏以呼應並彰顯易卜生與史特林堡代表性反寫實劇作的劇場美學價值。

關鍵字

易卜生野鴨1884 ； 總建築師1892 ； 當我們死者復甦1899 ； 史特林堡Strindberg到大馬士革Le Chenin de Damas ； 夢幻劇Le Songe ； 象徵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