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新文化運動」與「白話文(學)運動」的影響,民國初年(1915-1927)文壇出現許多女作家的日記體、書信體小說,此一現象具有文化、文學史上的意義。民初女作家運用日記體、書信體小說抒情、寫志、論世的功能,以婚戀為題材,刻畫了新、舊價值轉換時代女性無所適從的徬徨,寫就一部挣脫貞操枷鎖,但身心仍未獲得自由的新列女傳。她們勇於碰觸愛慾問題,透過敘述主體的自我對話,展開個體自由與道德、倫理規範衝撞的思辨/辯,形成一套適應時代的策略。本文根據女作家將個人或同時代女性婚戀情狀客體化--當成寫作題材的傾向,認為她們有識意地在開創一種有別於傳統文學的審美價值。她們選擇第一人稱「多愁多病之身」為凝視、敘述的主體,利用不絕如縷的訴說腔調,以及帶有身不由已、悲劇意味的隱喻性語言,表述對她們新時代的感知,建構了「雅正」之外的審美經驗,繼承也開創感傷美學書寫的歷史。同時她們也邁開了以女性為主體,從女性的視角,書寫女性情慾文學的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