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言與蔡明亮的後現代電影都處理了後現代都會中家庭的解構與再建構,而再建構的「家庭」已非傳統家庭,反而是在缺乏身分、關係和歷史等象徵表現的「非地方」重新定義過的家庭。在兩位導演所勾勒出的情慾及傳統意義架構流動的後現代都市地圖中,空泛的家庭空間與非地方往往被並置和互換。本文重點放在伊格言的《闔家觀賞》(1987)和《色情酒店》(1994),與蔡明亮的《青少年哪吒》(1992)和《洞》(1998)。《闔》與《青》兩片挑戰傳統家庭結構及家庭儀式,也呈現角色積極重新創造他們的身分或家庭。《色》和《洞》則以後現代「非地方」為場景,讓角色重建新身分或家庭。雖然自我和家庭的重建困難、破碎、甚或悖離常軌,但兩位導演的主要角色多半展現了認知上的自省,有些角色在重新定義符號和儀式的過程中,甚至展現了美學上的反涉能力。兩位導演更是在影片中表現了他們的美學反涉性,自覺地反省影像符號與詮釋都市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