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夏曼‧藍波安與亞榮隆‧撒可努的作品為研究對象,藉著分析夏曼‧藍波安與亞榮隆‧撒可努的書寫中對於勞動身體的禮讚與重視,企圖找出傳統部落中「文化身體」的知識內涵與象徵意義。由於原住民文學向來被視為「山海文學」,原鄉地理空間恆常成為原住民作家筆下的主軸,筆者試圖指出亞榮隆‧撒可努與夏曼‧藍波安的作品雖然也以原鄉地理空間為敘事背景,但其主軸已經轉向「身體」,將身體連結地方、認同、記憶/技藝、故事敘說,所有的要素以「身體實踐」為開展化成文字呈現於文本之中,展現一種獨特的「身體書寫」風格。 本文採取「身體理論」與「地方」概念為分析主軸,試圖呈現夏曼‧藍波安與亞榮隆‧撒可努作品中的「身體」如何傳遞族群的記憶/技藝與「原初」知識,進而藉著對「以身體來敘事」的分析,指出原住民文學中「身體敘事」的文類跨越性與逆殖性之可能。除此之外,筆者提出原住民身體書寫具有其獨特的美學特質與倫理價值,如作家對勞動身體姿態的描繪與讚美、勞動身體背後象徵的「榮耀地位」……等,而這種勞動身體的重視有別於現代資本社會對勞動身體的壓迫與鄙棄。最後,筆者藉由夏曼‧藍波安與亞榮隆‧撒可努回歸部落後進行文化勞動的過程,指出「身體實踐」召喚古老記憶,並融合原初知識與原初勞動,體現族群文化並解構身、心二元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