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政治哲學的概念中,認為在社會和國家之間存在著「公共領域」,其論述力量可以制衡國家的權力結構,這一概念使所謂的「公共空間」一辭具有民主性與政治性的意涵。西方經驗及學術界以此提出一套關於公共性的理解與概念,但不同於歐美等地的歷史脈絡與政治背景,亞洲國家如台灣,卻根源其政治與歷史社會的特殊性,無法完全適用於這一「公共領域」概念。台灣的快速都市化過程,已使都市成為大多數人的主要生活場所,但都市分化體系同時卻也形塑出中心都市與邊陲城市。雲林斗六,便是位在邊陲位置的地方中型城市,扮演著台灣現代化發展中供給與被剝削的角色,即便做為雲林縣的首要都市,斗六的主體性卻是曖昧而模糊的,國家權力與資本力量的交會下,擠壓了西方概念中的開放性公共領域的形成,這促使我們必須回歸到日常生活中去尋找另一套公共性的論述。本文試圖論述,不同於西方的經典論述,公共領域應是與日常生活互相切合,是一種根著於地方,從私人生活出發,並擴展到所處環境及整個城市生活的公共性基礎。公共論述在日常生活中不斷進行、發生,城市空間的生活者藉由與多種多樣的人物接觸、對話,形成對於地方的理解與企圖。地方行動者藉此以自身的位置與所能使用的「戰術」(tactic),在巨大的結構之下呈現出轉化的契機,不論看似多麼微小,透過日常生活中總是可以發現各種試圖轉化地方現況的行動,並呈現出一種新的公共性基礎。